第十五章 公主的冰与火
“起来吧，两位伟大的勇者，消灭威胁王国百年的巨兽‘灾厄弗兰哈里尔’的神之勇士啊！你们今天的伟大壮举，我以露卡因兹国王诺威亚三世之名发誓，将会载入史册，被全国人民所传颂！来，勇者，说出你们的名字！”
国王诺威亚三世高坐在珠宝点饰的王座上，举起权杖高声说道。他全身给人的感觉除了珠光宝气外，就是这家伙是不是宽度比高度大？圆滚滚的身体卡在王座之间，双腿高跷着甚至挨不到地面，还有那与身材相称的脸庞，实在让人难以看出他的表情。
“能接受国王陛下如此的恩惠，是我们的荣幸。”零与芬里尔从鞠躬状态起身，向前迈出一步，“陛下，我的名字是零，她是芬里尔。”
国王那双挤在肥肉之间的小眼睛猛然睁大了许多，宫殿中的大臣们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。零若无其事地摆出凛然的笑容，芬里尔抖动着双耳一脸呆样。
“咳咳，肃静。零，芬里尔，我再次向你们表示感谢。”
“陛下，”一个长相俊秀的瘦高男人说，“我不认为您的判断有误，但是一个怪物杀死了另一个怪物，人民是不会庆幸自己被拯救，反而担心下一只怪物的威胁，我想不光人民如此，这里的各位不少也是这样想的，还请陛下三思。”
芬里尔低下头一脸沮丧，零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告诉她没问题。
国王眯上只有一道缝的小眼，向左边摆了摆手。“米泽尔骑士长，你怎么看？”
铿铿。身穿盔甲的高大男人从左列大臣中走出，行了标准的其实力，发出浑厚的嗓音；“我认为危害国家的隐患还是越少越好，我等将士并没有与怪物作战的能力。”
国王又瞟了眼右边。“伯斯提公爵，你作为当事人，又是你带来的这两位勇者，你有什么看法？”
“在我看来虽然芬里尔小姐的身份值得怀疑，但是他们的行为毫无疑问是为了保护露卡因兹王国。所以应对这种行为进行奖赏，至于其真实身份可日后再考察。若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，自然很好，王国有位屠龙勇士其他国家也不会贸然接近。若真是传说中的苍狼，既然她站在这里，那就代表可以沟通，也许可以成为王国的一份力量。我想与其他种族的交流，首席魔法师格洛特大人应该比我们多。”
“我不想看见任何的狼……”名叫格洛特的男人面容憔悴，捂住胀痛的额头。
“咳咳，”王国清了清嗓子，用权杖敲击地面，“我已经决定了，来人，为我们的勇士零与芬里尔颁发勇士勋章！”
在乐队奏响的隆重礼乐中，一名身穿金色礼服的少女在仆人的跟随下，从王座旁优雅地走来。少女大概十四五岁左右，乌黑的齐肩长发令人联想到夜空，如森林般幽深的墨绿色双瞳能看者躁动的内心平静下来，金色的礼服包裹在她标致的身体上。这样美丽的少女如果出现在市井之中，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吧。
少女还未开口，零就已经得知她的名字。Lv14 多娜·诺威亚。
诺威亚是当今王室，能够出席重大场合且在国王身边的少女，大概就是公主了。
“零阁下，芬里尔阁下，你们的功绩将被国家铭记，你们的荣耀将被世人传颂。”少女清纯的嗓音在宫殿中回荡。她拿起仆人们呈递上来的银质勋章，小心翼翼地别在零和芬里尔的胸前，露出甜美的微笑。
“希望你们能继续为露卡因兹王国效力。”多娜话音刚落，宫殿中就爆发出热烈的掌声。
完美无缺的公主形象，但是她的脸部肌肉有些僵硬，眼角的收缩也不正常。在常人眼中那或许就是普通的微笑，但在零和希看来这是明显的假笑。
“她在忍耐着什么。”希一语道破那笑容背后的真相。
芬里尔轻抖了一下耳朵作为回应。
“我们会露卡因兹王国日益强盛的。”论虚伪的笑容，零可是更胜一筹。零与芬里尔弯腰鞠躬，以此作为对公主的回礼。
意想不到的事却在这时发生，使零陷入一瞬间的紧张。
多娜突然上前伸出双手捧起零的脸颊，俯下身子在零左脸上轻轻吻了一下，接着向零吐了吐舌头，做出一个可爱的表情，很快又恢复正常。
“噫！”希惊讶地大叫出来，当然没有人能听到。
芬里尔瞬间炸毛，脸色阴沉了许多。
臃肿的老国王咳了两声制止了大臣们的议论，按照流程讲了些没有营养的虚伪话语后，颁奖仪式结束。
“呼，终于结束了！被那么多人盯着看还是挺难为情的。”零在走廊上长呼一口气，伸张僵硬的四肢，胸前的勋章映射出太阳的光芒。
“哦？屠龙勇士零也会难为情吗？如果是那么多美少女，我看你现在还在夸夸其谈呢。”从口袋里的手机中传出希调侃的声音。
“哈哈，不过总算到这一步了。”零突然压低了声音。
“嗯，国王及大臣们的信息采集完毕，关系网络也构建出来了。”
“我们只要牵动网络中的几根线，自然会趋向最终结果。”
露卡因兹王国作为一个封建王朝已经呈现出种种末期的迹象，国王空有权利却没有最重要的判断能力，大臣们也都是些保守愚蠢、贪图享乐的废物，有些人应该也在觊觎王位。根据路上了解到的情况，叛军，哦不，起义军已经出现了，国家处于动荡时期。这里的国民就算起义了，最终也只会被其他贵族窃取成果而已，不改变制度是不行的。
盯……从走出宫殿开始，芬里尔就一直在盯着零看，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更让人觉得有些可怕。
“那个，芬里尔，是有什么事情吗？”零试探性地问了一句。
“嘻嘻，小芬一定是在意刚才那位公主吧？”同为女孩子的希很轻松地猜出了芬里尔的想法，“突然就吻上来，很难不让人想些什么啊。”
原来是在意这个啊……老实说，一直女人缘很差的零在刚刚那一刻也有些慌张，不过在想到这只是“游戏”的一部分时，就慢慢松了口气。会因为NPC的行为而紧张的玩家也实在是太……
“嗯嗯。”芬里尔尽力做出坚决的表情，点了两下头。
“零，快点老实招来，你在背地里都做过什么勾当？为什么没见过面的公主会吻你呢？”希咄咄逼人地抛出一连串问题。
“我绝对不认识她啊，我发誓。”零的额头上冒出冷汗。
芬里尔依旧在尽力维持那个表情，看上去十分勉强。
“倒是她眼中隐藏的那份厌恶让我很在意……”零回想起与那位公主对视时，从她墨绿色的眼眸深处透露出的厌恶。
“是是，死宅是种令人厌恶的生物。”这句话从女生口中说出听着莫名伤人。
“死宅做错了什么！希，你要对全世界的死宅道歉！”
正当零与希在拌嘴时，那位美丽动人的公主从宫殿里走出，沿着走廊向零他们所站的地方走来。不过这时的她却给人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感觉，精致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波澜，仿佛刚才的微笑只是面具一般，仪式结束就立刻卸掉。虽然芬里尔平时表情也很少，但二者是完全不同的感觉，如果说芬里尔是呆萌的话，那么此刻的多娜·诺威亚就是完全的高冷。
零刚想对这位迎面走来的公主殿下打招呼，就听见对方抛出冷冰冰的一句话：“如果可以，我希望你以后可以不要和我说话，我们并不认识。”
不等零回答，多娜就迈着小步离开了，渐渐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。
“诶，这人是怎么回事？自己刚刚擅自那样做了，现在又说出这种话。”希满肚子的不满。
“嗯……我觉得这有必要调查一下，也许会成为一个重要的突破口。”
“这个人，很奇怪，芬里尔，闻得出来。”芬里尔的目光从多娜出现时，就一直在她身上，现在落在远处的走廊上。
“哼哼，公主大人啊，您究竟有什么秘密呢？”零露出了魔王般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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